她声音里充满悲哀。
“有几个同学家长自从知道我家贫,就向校方施压,想叫我退学,这次,显然是个阴谋。”
“舞会中有男生吗?”
“有,周以璋的朋友,一共三名。”
“当晚喝什么?”
“她们喝啤酒及其它,我喝果汁。”
“你觉得谁最可疑?”
“无端端与我友好,明显是想让我入局,每个人都有嫌疑。”少女的眼睛都红了。
这时,有人开门进来。
“我妈回来了。”
少群转过头去,看到一个中年女子,脸容端庄,衣着朴素,挽着菜篮,一见她俩,就知道是谁,“是苏小姐与黄小姐吧,日光同我说过你们会来探访。”
可是许丽全马上取了外套,“我去街上走走。”
她不想与母亲说话。
那中年女子憔悴而沉默,讪讪地不知怎样开口。
“不怕,”少群蹲下对她说:“我一定替你讨还公道。”
许太太哭了。
少群说:“我小时家境也不好,留是新移民,不会说粤语,同学也欺侮我,说我考试作弊,我明白丽全的心情。”
“我真的尽了我所能。”
立铮温和地说:“也许,太尽力了。”
许太太一怔,可是一时还不明白立铮的意思,过一会儿,才意味到可能是说她不自量力,虚荣高攀,慢慢垂头。
她声音很低,“我在半山叶荣驹公馆做工,叶家有三位千金,每朝穿上笔挺校服上学,雪白衬衫,戴领带,真正神气,我想,我的丽全也要学她们那样出人头地,于是我央求东家帮我申请私校。”
少群意外,“不是郭日光帮你?”
“不,日光他不赞成,但是后来丽全读上去了,他却替她付学费,他是好兄弟好舅舅。”
真没想到。
“日光说,读书靠自己,在家自修一样可以参加考试,他就是那样苦学成才的好学生。”
立铮看少群一眼,没想到郭有那样的身世。
象他姐姐一样,郭也太过努力,发奋之余忘记原则,能够怪他吗,维持原则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。
“丽全的同学之中,有谁最可疑?”
许太太冲口而出:“郑若波,她是校董之女,一直妒忌丽全的球打得比她好,可以代表学校出赛。”
妒忌真是一个很大的控诉,强力,毋需分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