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了甚至会生出“他很深情”的错觉。
此时,那双乌黑的瞳孔正一眨不眨地对着安思远,里头安静地盛着他放大的脸,像民国时一帧一帧定格的旧电影一般。
“不许看我。”
安思远被他盯得有些恼羞成怒,一只手强硬地盖在了那双眼睛上,挡住了那人的视线。
“你这强奸犯。”
屈起的睫毛在他的掌心缓缓地扫过,跟纤细的羽毛尖似地,无端激起了一阵入骨的痒意。
两人静默了一会儿,安陆的喉结滚了滚,终于往外吐出了一个极其沙哑的音来:
“渴……”
安思远的手掌肉痒得受不了了,听见那人出声后连忙如蒙大赦地松了手,转身把床头柜上的水杯和药一起拿了过来。
“知道你昨晚睡在哪的吗?”
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发烧和做了亏心事的缘故,安陆接过那水后就变得特别安静,仿佛一头被驯化的凶兽,连平日里冷峻的眉眼都柔顺了几分。
“睡在厕所!”
安思远又朝床上扔了一罐花生乳,冲着他嘲讽地笑了一声:
“现在竟然要我这个受害者来伺候你,你脸不脸红。”
安陆接过了那瓶透着热意的花生乳,默默地挑开了瓶盖,仰头灌了几口。
屋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到了床单上,斜斜地映出了几块过分明亮的小方格。鸟雀的声音时断时续,清澈而遥远,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回响。
过了良久,那人才小幅度地张了张嘴,态度有些小心:
“对不起。”
“昨晚……有没有受伤?”
安思远听完差点被气笑了,昨夜的施暴者现在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,就连吃喝拉撒都要他来照顾,现在竟然还能平静地问出这种话来。
“你有什么资格问这句话呢,叔叔?”
他抱着臂,用脚趾轻佻地挑开盖在安陆身上的那层薄被。那人身上的西裤刚刚被他换下了,现下被子底下只穿了一层贴身的男士内裤。
“该问也是它来问吧,嗯?”
安思远恶意地将脚掌往安陆的胯底碾了碾,有些出气的意味。
“奇怪,昨天晚上不是很精神嘛,把我弄得死去活来的,怎么叫也不停——”
安陆的身子微微晃了晃,但仍克制地没有出声,只是一双眼幽幽地望着安思远。
“原来是只没用的病猫啊。”
光裸的脚趾